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避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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避暑

到了夏日,七月間,京中實在酷暑難耐。

溫愉便帶著褚昭禾前往雲月寺去避個暑,順便拜一拜,求個好運,褚昭禾也想去拜拜。

自從當初落水被救之後,她隨著娘親與阿姐來過一次,之後便沒來過了,如今是該有時間再來見見的,更何況還有些問題要問雲月大師的。

上了雲月寺裏,褚昭禾同阿娘一道跪下拜了拜,小棠與影娘也極其虔誠的跪下,雙手合十閉眼默念。

小棠默念著希望早日能為她們崔家討回公道,還一個真相。

而影娘,默念的除了回家,便是希望他的兒子能像現在這般,慢慢成長變好起來,萬不可再錯下去了。

拜完後,褚昭禾道:“我有些問題想去問問雲月大師。”

旁邊一小童朝她行禮,道了句“阿彌陀佛”,再開口:“昭禾姑娘,雲月師父最近在閉關不方便見客,不過師父閉關前說過,如果褚三小姐或是魏公子來了,有問題只管告訴你們,放手去做吧,你們一定能護好你們心中想護的。”

這段話說完,褚昭禾已經能猜出來,這話定是雲月大師交代的。而且雲月大師果真是大師,竟然在第一次見著她的時候,就能窺探出她瞞起來的秘密,說得話也句句值得人深思。

她也回了個禮道:“多謝小師父所言,昭禾記下了。”

“褚三小姐不用謝。”小童又行了個禮,擡頭又瞧見她身後之人,又道,“‘阿彌陀佛’見過魏公子。”

褚昭禾回頭瞧去,果真是魏謹暄。

“謹暄。”她喚了一聲道,“你也來了。”

“是啊,我同我娘她們一道來的,沒想到你們也來了。”魏謹暄走到跟前來。

那小童對魏謹暄道:“魏公子既也在此,那我便將方才與褚三小姐說的話再講一遍。”

魏謹暄頷首認真聽。

小童道:“雲月師父閉關去了,在閉關前同我也說過,若是你們來了,只管告訴你們,放手去做吧,你們一定能護好你們心中想護的。”

魏謹暄聽懂了,便朝小童也回了個禮道:“多謝小師父。”

這倒弄的溫愉和陶紜一臉懵,問他們:“雲月大師此話真是高深,你們倆如何聽懂的,你們又要去做什麽事?”

“娘。”褚昭禾與魏謹暄分別喚了各自的娘一聲後,隨口道:“真沒什麽,我們天天在你們跟前,能做什麽事呢?要守護的當然是你們了。”

影娘在一旁道:“是啊,兩位夫人,我想那雲月大師所言便是如此吧,能守護好身邊的人便是極好的。”

“好好好。”兩位夫人笑著道,“你們這些年輕人啊,我們是跟不上步子了,不過往後若是遇上什麽事,記得來尋爹娘一同商量,知道嗎?”

褚昭禾與魏謹暄同時點頭道:“當然知道了,娘。”

“那我們便四處逛逛吧。”陶紜道。

溫愉挽起陶紜的胳膊道:“我們倆四處逛逛吧,讓她們年輕人也一起逛逛,我們就不打擾了。”

陶紜望了望溫愉,又望了望褚昭禾與魏謹暄,懂了她的意思,笑著道:“說的也是,年輕人就要多和年輕人待會。”

影娘隨著小棠也四處走動起來。

褚昭禾見旁邊的人都走了,人也放松了些,跟著魏謹暄隨意走動著,一邊聊著。

褚昭禾忽然想起今日生辰那日,也是來了許多人慶祝她生辰。

魏謹暄與梁文詠都來了,但那次卻沒有人朝她國公府求親。

她記得前世的那日,魏謹暄從江南治水回來,大病了一場,但在她生辰那日去了,看起來已經調養好了。

當時的梁文詠又一次求娶她,她不願嫁,只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。

當時的永盛帝笑著打趣她,問她喜歡誰,說她說出來便為她賜婚。

在她還未開口前,魏謹暄便朝永盛帝跪下道:“陛下,先前我從江南回來後,陛下曾答應臣,許臣一願,如今臣可以說出來了,臣想求娶褚國公府三小姐,還望陛下恩準。”

“哦?是嗎?”永盛帝又問褚昭禾,“昭禾,你說你有喜歡的人,那你可願與魏禦史結為夫妻啊?”

“昭禾願意。”褚昭禾笑著行禮道。

永盛帝道:“看來昭禾喜歡的人便是謹暄了,既然你二人互有情義,那朕便恩準了。”

“多謝陛下。”褚昭禾與魏謹暄一同又朝永盛帝磕頭道謝。

於是,那道賜婚的聖旨很快就到了兩家,就等來年開春,褚昭禾嫁入魏家了。

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消逝在那個冬日裏,再也等不來開春,也等不來那場大婚了。

而今生的這次,梁文詠沒有求娶她,永盛帝也沒問她是否有喜歡的人,想嫁給誰,魏謹暄更是沒有向永盛帝求賜婚一事了。

他們都謹慎起來了,不會輕易讓兩家陷入風波裏。

“昭禾,前些日子你生辰那日,我見著梁文詠與舒為青了,他們好像看起來鬧了矛盾。”魏謹暄忽然道,“往日我記得這倆人可是一夥的,若不是崔池如今退出去,我都要懷疑他們幾人又在背地裏搞什麽破壞。”

褚昭禾回他:“我在阿姐孩子滿月那日便聽見了一些,當時梁文詠在質問舒為青,問他當初找的那兩人究竟是什麽人,明明說的是將小棠帶走,為何帶走的會是我。”

“舒為青是如何說的?”

褚昭禾道:“他說是找的那兩人一著急不小心認錯人了,待將人送到才知道抓錯人了,後來便不知道跑哪裏去了。”

“這話真是令人發笑,你與小棠那麽明顯好區分,又如何會抓錯人?”魏謹暄琢磨著很不對勁。

“的確,所以梁文詠當時生氣了,說不管是真抓錯還是假抓錯,他都要將那兩人尋回來,勢必要問個清楚。”褚昭禾道,“此事我也覺得頗有蹊蹺,那舒為青瞧著也不像什麽好人,畢竟他爹可是太傅舒絡,從小又與梁文詠玩到一處,他又能是什麽好人?我就想且先等著,看梁文詠能否將當初綁架我的兩人找到,因為我可以確信,他們就是明知道我是三小姐卻還抓了我的。”她想起那日大雨落下,那兩人喚她三小姐,說他們也不是故意的,是上面的主子讓這樣做的,“看來褚家,早就被人盯上了,或許與舒太傅離不開關系。”

魏謹暄點點頭道:“也是,看來舒太傅此人太會偽裝,在這朝中也積累了不少親信,若想揭開事情真相,可不簡單。”

“好了,我們暫時別想這麽多了。”褚昭禾呼出一口氣道,“雲月大師不是說,我們盡管去做嗎?我們想守護的人和事都能守護好的。”

“嗯,好,昭禾,我聽你的。”魏謹暄朝她笑笑,點點頭,隨她一同在這雲月山上閑逛著。

逛著逛著,魏謹暄瞧見魏慎遠了,旁邊是泱泱。

褚昭禾還在奇怪,泱泱怎麽會出現在這裏,她不應該隨舒貴妃在宮裏待著嗎?

“慎遠。”魏謹暄喚了聲。

魏慎遠見著他們,回了聲:“兄長,昭禾姐姐。”

泱泱也跟著喚了他們:“謹暄哥哥,昭禾姐姐。”

褚昭禾笑了笑,問:“泱泱,你怎麽也來了這裏。”

“我跟我母妃還有二皇兄一塊來的。”泱泱笑著說,“母妃說想來拜拜,便帶著我們一同來了,沒想到在這裏見著你們了。”

“我也沒想到能見到泱泱。”褚昭禾撥開泱泱身後擋著的樹枝道,“那既然遇見了,就一起玩吧。”

“當然很好啦,昭禾姐姐。”泱泱伸手去挽褚昭禾的胳膊,褚昭禾笑笑,任她挽著。

走著走著,褚昭禾忽覺不對,想起方才泱泱所說,梁文詠也來了,而且是三人一道來寺廟裏拜拜。

她停下步子,一頓,忙問:“泱泱,你方才說,你二皇兄也來了?”

“是啊,他也來了。”泱泱點點頭道。

“不好。”褚昭禾忽然道,“我得去看看。”

魏謹暄見她這般慌亂,忙問:“昭禾,怎麽了?可是有什麽不對?”

“嗯,我暫時沒法說。”褚昭禾猶豫著,“但我現在真得去看看,如果沒事我才好放心。”

“我同你一塊去。”魏謹暄說著,便同她一道走著。

剩下魏慎遠與泱泱兩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。

但瞧見他們兩人那麽著急趕過去,便跟著一起跑著,邊跑邊喊:“謹暄哥哥,昭禾姐姐,發生什麽事了?你們倆等等我們啊。”

跟著一路跑過去,發現他們跑到的是舒貴妃跟前。

褚昭禾見著舒貴妃還好端端的在那,松了口氣,忙過去抓著她的兩個胳膊細瞧著:“貴妃娘娘,方才您沒發生什麽事吧?二殿下他人現在在哪裏?”

舒貴妃不明所以,奇怪道:“昭禾,怎麽了?你這是何意?”

“沒事就好。”褚昭禾徹底松下氣來。

舒貴妃道:“今日你們是怎麽了?怎麽都來問我可有出什麽事?”

“還有誰問?”褚昭禾疑惑道。

“影娘啊。”舒貴妃道,“今日帶阿詠與泱泱來雲月寺裏拜拜,影娘方才來問我可有出什麽事,此時你又來問,倒有些奇了。”

褚昭禾笑笑,只得尋了個說法道:“這不是見著泱泱,得知你們也來了,怕貴妃娘娘您久在宮中居住,對這外界有些水土不服,便擔憂起來了。”

“原來如此,昭禾你們可以放心了,我如今好好的,並無不適。”

“那便是極好的。”褚昭禾將話題給搪塞過去了。

“阿詠。”舒貴妃朝著另一方立著的人喚了一聲道。

梁文詠走來,問:“昭禾,方才你可是在找我?”

“啊?我……”褚昭禾反應過來,方才話說的極快極多,也問起梁文詠在哪,不過那是因為擔心梁文詠對舒貴妃做什麽事,可不是真的要找他有事,便道,“二殿下想必是聽錯了,我是來尋貴妃娘娘的。”

“是嗎?”梁文詠卻道,“可我方才怎麽聽見你向貴妃娘娘問起,我在哪了?還是說你怕我對她做些什麽?”

褚昭禾一楞,想起前世關於舒貴妃出事的那些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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